錦瑟無端

錦瑟無端,名五十弦。
帶著呆毛的灣家人,生活在北回歸線以下。
北極農夫一直線。
這次還驚覺自己錯過了某班車將近一年,那班車叫作ミカオル。
好在小滑冰三個月狂歡派對從頭跟到尾。
現在多跳了一坑靖蘇,簡直要把每個坑底都挖通了。

生命、宇宙以及任何事情的終極答案(維勇)

→事實上有點無差

→祝這對天天情人節的情侶和大家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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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熱愛問各種問題。


準確來說,維克托熱愛問勇利各種問題,就一如他在他面前展露出的各種小孩子心性,充滿熱忱地、興奮地,每天每天拿出各式各樣的問題來問勇利;從最平凡的三餐吃什麼,到今天是不是冷、心情有沒有不好,他甚至眨巴著眼問過勇利今天有多愛他,對於一個基本就是重度維克托宅(或是直接點說,維克托迷弟)的勇利來說,每天回答著這些問題他樂此不疲——除了要說出「我愛你」這個詞對他比紙張還薄的臉皮是個考驗之外。


今天的維克托也問著問題,都是每天固定上演的那些,早餐吃什麼好哇,外面今天是不是比較冷哇,勇利皺著鼻子讓維克托在他脖子上把圍巾繞了兩圈打一個漂亮的結,他覺得其實不是很冷,但奈何自己剛才對那個問題答了對呀,於是被裹成包子似乎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出門前維克托多看了勇利一眼,目光沉沉的,勇利眨眨眼有點兒不懂他的意思;他是知道這樣的維克托是在思考什麼,然而他腦袋快速過了一遍他們剛才的互動,並沒有找到什麼值得讓維克托這樣想著的東西。


他才正想開口問怎麼了的同時,維克托搖搖頭,露出了平時笑起來的桃心嘴,拍拍他的背說我們早點出門吧。


於是今天的維克托就像今天的聖彼得堡,天空積著灰灰的雲,不太厚重,但怎麼樣也散不開。勇利在冰場滑過一圈又一圈,維克托沒有指導他時他就自個兒做訓練,規定圖形已經被他畫過將近十遍了,好不容易覺得暢快了滑到場邊休息,尤里就一臉莫名其妙地靠了過來。


你說維克托那傢伙今天怎麼回事?少年的措辭依然不客氣,勇利愣愣地聽他問完這句,半晌搖搖頭,他實在也不知道維克托怎麼了,好像有什麼話想說卻說不出來,這一點兒也不像平素都直來直往的那個維克托。


休息時間也沒能讓他們問到答案,勇利揣著心事去練習他的兩個項目了,四大洲錦標賽近在眼前,他想或許維克托又在替自己擔心了也不一定。


等到心裡頭的鋼琴曲都已經重播到了第二次,勇利在他的阿克塞爾即將起跳前狠狠煞住車,避免了在練習當中就先和自己的教練(同時也是俄羅斯代表選手)相撞的慘況;維克托?他有些嚇到了,語氣試探地問著,他直直迎視著那雙和極光十分相似的藍眼睛,等著維克托回答他——或是又丟出另一個問題。


勇利。斯拉夫人好聽的嗓音響了起來。為什麼是四十二?


四十二?勇利抹掉滴下來的汗水,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同時又開始轉起腦袋,一直一直倒帶到昨天以前,他們在家裡度過的一個閒來無事的周末下午,維克托躺在沙發上、他躺在維克托身上的那個場景;為什麼是想到這個場景,一定有個道理才對。


四十二。維克托肯定地複述了一遍。


那雙藍眼睛裡好像太平洋起了波瀾,勇利就這樣呆呆地望著他,久久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他覺得自己就快找到為什麼維克托要這麼問了,然而這時候從場邊傳來了雅科夫的叫喊,他忙不迭就是先往那裡大聲道歉,回過頭來維克托臉上的表情又回到了最平常的笑臉,提點了幾句四周跳的改進部分,又滑走了。


維克托問著為什麼是四十二。這個問題一直留到了他們這天結束了訓練,兩個人牽起來的手被放進了維克托大衣的口袋裡,慢慢走回家去時都還在無解狀態。家裡頭總是溫暖的,維克托率先脫了大衣把它隨手掛起來,三步併兩步地跑到冰箱前去挑今天想吃的東西,一邊回過頭問勇利今天不喝羅宋湯喝味噌湯好不好。


勇利點點頭,說當然沒問題,他慢條斯理把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外套脫下,掛好後往手心哈了哈氣,也慢慢往廚房走去;他不經意瞥見了維克托擱在板凳上的書,最上面那本印著的不是俄文,而是他也熟悉的英文。


《銀河便車指南》。這本書立刻勾起了還停留在勇利腦海的那一天周末,躺在沙發上的維克托就是在看書,看的也就是這本有點年份的書。


四十二、四十二,勇利在嘴裡碎碎念著這個詞,日文英文俄文都念過一回了,維克托從廚房那裡喚他,這才讓勇利從思緒裡脫身出來,先弄起了兩個人的晚飯。今天就吃日式的晚餐好不好?維克托問,下巴擱在勇利的肩頭上,銀灰色的瀏海搔得勇利有點癢,他縮了一下,笑了兩聲答好。


每一天的餐桌都有不同的菜色在輪換,對面坐著同樣的人,卻永遠不會看膩。


喝了一口味噌湯的維克托率真地用俄文讚美了湯的美味。簡短的音節過後他們重新安靜了下來,維克托捧著手上的碗盯著湯面,目光又像早上出門前那樣有點兒沉,不曉得正在思考什麼。


勇利。他輕輕叫;生命、宇宙以及任何事情,是有一個終極的答案的,四十二。


為什麼是四十二?勇利頓了一下,終於把那本書、那天下午、和維克托今天的四十二完整地串了起來;他對自己的愛人眨眨眼,看著那雙一整天都陰晴不定的藍眼睛慢慢綻放出特別的光彩,他猜維克托不曉得為什麼想到答案了。


中學時讀過的小說基本印象已經很模糊了,勇利耐心地等著維克托把他的答案說出來,記憶中那個答案對應過去的那個「為什麼」已經在外星人的攻擊之下從整個地球消失了,小說並未確切給答案,從來也都只有各種推測和說法在網路上到處流傳著,似乎沒有一個是真正正確的。


或許本來就不是要有一個標準解答也說不定。勇利咬著湯匙,沉默地等著。


維克托微微張開嘴,接下來的音節遲了三秒;愛是什麼。他說,聲音像聖彼得堡的二月雪,輕飄飄的。


愛是什麼?四十二。這聽起來不是很對,維克托把臉抬起來,整張表情都亮了;四十二可以是任何東西,所以我問它愛是什麼,而答案是四十二,卻也不是四十二。


而是兩個人,兩個人啊,勇利,我們兩個,愛。


後面一句話的後面幾個單字是維克托笨拙地用日語說出來的,勇利聽著這個回答,覺得整個人打從靈魂深處顫抖了起來。因為某種無法言說的共鳴而顫抖,是奇妙而愉快的。


兩個人,是啊,兩個人。


維克托對他綻開了最真切的笑容,繼續用日文磕磕絆絆拼湊出我愛你。


勇利想了一會兒,紅著臉,張嘴說出他同樣零零落落的俄文。я люблю тебя.


For our love. For two.


Four Two.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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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前一天就寫好的了,然而今天晚上去看了黑執事把時間佔掉了⋯⋯啊諏少的聲音是那麼好聽,賽巴斯欽依然這麼帥,少爺這麼可愛(捧臉

關於這個42的解釋,有點玄乎,感覺很像在哪看過但又好像是突然從腦子裡浮現的,記不太清了,要是曾經在哪出現過類似的說法可能是我真的看過,要不就是巧合了

情人節快樂,給大家筆芯,可以的話來找我說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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