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無端

錦瑟無端,名五十弦。
帶著呆毛的灣家人,生活在北回歸線以下。
北極農夫一直線。
這次還驚覺自己錯過了某班車將近一年,那班車叫作ミカオル。
好在小滑冰三個月狂歡派對從頭跟到尾。
現在多跳了一坑靖蘇,簡直要把每個坑底都挖通了。

【刀剑乱舞】夢裡東(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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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化系列的私心后续补完:【渐变】【共终】

→一振目刀剑与二振目刀剑记忆可经由特殊方法共享私设,雷者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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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切丸還記著第一次張開眼睛時所見的光景。

 

那並不是什麼能讓人高興起來的場面。他不太確定是否每個新的刀劍誕生時氣氛都是如此難以言喻,儘管當時候爐前只站著一個身著巫女服的女性,能想像得見是秀麗的面容遮掩在一塊薄薄的白布後頭,而且四周是那麼安靜,對人心敏感如石切丸仍然感受到了一絲飄在空氣中的哀戚。

 

女性昂起頭來,露出了下半張臉,上頭硬是掛上了一抹微笑,她完整的表情石切丸看不見,或許她把所有的悲傷都藏到了不會輕易被人窺見的一雙眼睛裡;她殷切地笑了,有些表面地:「歡迎回來,石切丸。」

 

啊啊,是歡迎回來呢。石切丸聽出了這一句話裡頭的不自然,愣了一下,然而他的袖口一下子被牽起來了,跨過了一地凌亂的素材踏出了鍛刀房。這是住房、這是田地、過去那邊最大的是正堂,外頭有院子;女性一項一項對他說著,那語氣隨著指出每一處空間的用途名稱便愈發地向下沉去,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就在她深吸了口氣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石切丸終於看不下去了,他按住了女性削瘦的肩膀骨架,輕輕地壓著嗓音開口了。

 

——別說了,主上。他低下臉來,靜靜地直視著薄布後頭的人類眼睛。別說了。

 

接著女性背過身去揉了揉臉,那樣子看上去恍然像孩子大聲號哭一樣令人不捨。

 

之後他們再沒有提起那莫名沉重的初識。女性按照她掌管整個本丸秩序的方法將石切丸編入了練度偏低的隊伍裡,都是幾個也是才來到本丸不久的新同伴,比如一期一振、比如鶯丸友成,他們看著石切丸的眼神相較於其他人還要來得鮮活,不像其他已經有一定練度的資深刀劍們。

 

尤其是大部隊的那六個同伴,更尤其是身為近侍的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石切丸在嘴裡咀嚼了一遍這個名字,千年前還未離開三条時便記得了這張俊美異常的臉,還有那雙夜空一樣的眸子裡掛上的兩彎新月;這樣美的眼睛看著石切丸的眼神總帶著一抹複雜的遺憾和寬慰交雜的顏色。

 

即使沒有隻字片言的試探詢問,久了累積下來石切丸也該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曾經這裡有一把「石切丸」,卻斷了。

 

*

 

「這種事,真的想知道嗎?」

 

一把纖細的嗓音帶著嘆息地說著,身為審神者的女性端坐在正堂的桌前一側,靜靜凝視著對面自己麾下的刀劍,等著他對於自己的問句提出回應。

 

「是的。」

 

絲毫不見有半分動搖的回答。女性的嘴角很明顯繃直了,她躊躇了許久,手上抓著巫女服的紅袴布料幾乎把關節都抓白了,她沒有料到這個情況會來得這樣快,又或是她自己都快把時間給遺忘了。外頭庭院的添水又敲響了一下,女性終於像是認輸一樣長長地嘆了口氣出來,道:「這不像你啊,石切丸。」

 

被點名的石切丸藤紫色的眸子稍稍地掩了起來,他微微向前彎身頷首,偏低的嗓音清清淡淡地應了,「所言甚是。」

 

這種情況下說什麼都跟一拳砸在棉花上沒兩樣,跟平安時代即誕生的石切丸相比她還差得遠,就算平時看他和三日月說話都帶著那麼點絆,那也是另一個層次的言語交流。

 

女性深深地吸了口氣,臉上的布晃動了一下,「根據你的問題我可以回答,是的,曾經我們有第一把『石切丸』,並且如你所說的,他⋯⋯」講到這裡,她下意識地咬了咬唇才接下去:「他斷了。」

 

「——還有更多的嗎?關於斷刀之前的那名石切丸。」這樣念著自己的名字總是有哪裡不對勁,然而石切丸還是執拗地追加了一個問句,原本形狀就偏細長的眼睛瞇得更鋒利了一點。

 

「戰鬥至亡,就這麼多了。」

 

語畢,女性抿起了嘴,輕輕地朝石切丸低下了腦袋,無聲地懇求他就此打住。別問了,求你。她的姿態就像在這麼說著。

 

石切丸短促地呼出一口氣來,沉吟了幾秒過後嘆息一樣地開口了:「是我踰矩了,抱歉。」

 

這次的交談就在不甚愉快的氛圍中告一段落,審神者只又多加交代了一些關於出陣時的注意事項—比方御守一定得領了才准出去—隨後也就不再留住石切丸,讓自己獨自一個繼續待在房裡頭。

 

石切丸關上門那一瞬間,原本還稍微保持著的平靜神色一下一掃而空,眼神顯得有些陰鬱;主上說了謊——不,嚴格說來那並不算謊言的一種,她只是挑著事實講,略過了許多她認為石切丸不需要知道的部分,講出來的話語也有所保留。

 

然而那是因為她不曉得,石切丸早在這之前便已經知道了某一方視角的來龍去脈,不是從誰的口中聽聞,是他真真切切自己去發現、且體驗到的。

 

鍛刀房裡頭,素材箱和牆壁之間的空隙裡安了一個黑漆外壁的匣子,匣子的外殼並不像是長期被遺落在這裡一樣灰塵滿布,相反地是一副經常被取出仔細擦拭過一樣乾淨得能反射出一點火光來的樣子。

 

會發現這個是因為某次受審神者之託前來請求鍛刀時,搬動素材時不小心磕碰到了箱子讓它移位了,黑匣子才露了頭出來,石切丸一看直覺裡頭會有某些他希望能知曉的過去,無論好壞;於是他便去開了那被隱藏起來、或許就是這個本丸裡代表著禁忌的黑匣子。

 

可是那能算什麼禁忌呢?

 

裡頭放的沒有別的,有的只是一片片刀身的碎片、和兩副相依相偎的刀柄。

 

白色的那個他無比熟悉,因為跟自己的一模一樣——然石切丸並沒有看過青色刀柄是誰的所有,卻一下子意識到了。

 

沒有人願意提起,為什麼脇差房裡永遠少一個回來休息,為什麼刀帳上顯示的現有刀口永遠比應有刀口少一個,為什麼只要提及青色所有人就會陷入微妙的沉默。

 

那個因為就在石切丸手裡。

 

僅看過一眼刀帳便深刻烙在腦海裡、沒有人願意回答為什麼的那個名字。

 

一振目、にっかり青江。

 

這裡頭的,就是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上,已經碎裂破壞的第一把「石切丸」和不再出現過的、にっかり青江。

 

那種感覺石切丸不可能忘記。

 

他不知不覺間已然來到了那群脇差孩子們的房前;這時候不會有任何人在,粟田口家兩個大孩子現在還在田裡頭帶弟弟們,虎徹家的么子跟國廣家傳言中的長子一起領著其他打刀出去了。

 

——曾經,也在這裡的。

 

觸碰到一振目「石切丸」碎片的那一瞬間腦海便湧入無數零碎的記憶,和儘管已經支離破碎卻仍深刻得揪心的感情。石切丸拉開障子,望著脇差房內一通的黑暗片刻後靜靜地閉上了眼,仿佛能在閉眼後的世界裡勾勒出一樣的一間房,而房內有著他的他,回過頭來笑得像是擁有了最大數的幸福那樣。

 

然而石切丸最後還是應聲關上了門。虛幻而無果。他這麼喃念著,卻不曉得自己睜開眼睛後,那眼神帶著的是被遺憾給染了一層又一層的眷戀。

 

*

 

擁有了記憶就擁有了感情,於是石切丸從那之後開始幾乎每個晚上地做起了夢。

 

夢境於他是個全然陌生的概念,從冷鐵而生、作為刀宿付喪神的長久歲月甚至連「睡眠」都是不真實的模仿,可是來到這裡後卻得到了能確實呼吸及觸碰的軀體,會痛、會流血,有著人類的一切知覺——如此理所當然。

 

他的夢境單調而綺麗,單調在於內容的一成不變,而綺麗則是那一成不變的本身。石切丸的夢裡,青江就是不曾改變的綺麗,碧色金色紅色,勾勒出了最虛幻的愛情。

 

「這樣下去可不行哪,石切丸喲。」

 

「指什麼?」

 

陶杯放在木桌上的叩聲清晰地響了一下,三日月放下手上還散著馥郁氣息的茗茶將視線投向正幫著自己處理近侍職務的石切丸身上,臉上儘管一如往常地笑得看著沒所謂的樣子,眼底那雙新月卻隱約有點發著寒光似的。「唔嗯,你的精神狀態——像是這類的呢。」

 

「哦呀,我精神好得很呢。」

 

回應三日月的也是笑臉,石切丸的表情沒有一絲不自然,一如往常的每次微笑一樣能帶給人安心感;三日月當然知道自己兄弟天生帶的這種氣質,卻也因為這氣質的關係,很多時候反而騙過了所有人其實他很不好這個事實。

 

「上次也是這麼說,哈哈哈,當然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是好得很呀,可是怎麼說呢⋯⋯」他說著,眼瞼微微地掩了起來,「感覺你,人不在這裡啊。」

 

石切丸閱讀的動作停下來了。「⋯⋯不在這裡?」

 

「對呀,不在這裡,就像是被牽走了魂魄一樣。」

 

這個回答讓石切丸收起了手上的東西,輕輕地嘆了口氣後沉默了下來;三日月也不說話,重新捧起桌上的茶杯安靜地又啜了一口。敞開的障子讓裡頭也有入秋了的涼風徐徐吹著,幾片開始凋落的櫻樹葉片跟著飄了進來。

 

「——夢是一種什麼東西呢?」

 

三日月有些訝異地抬起頭來再去看石切丸,卻見人沒瞧他、只是把目光往外放了出去,放得很遠很遠的樣子,像是要穿透過本丸的邊界望向另一個更遠的地方似的。「人類做夢都是這種感覺嗎?既不真實、又想留戀,不是很奇怪嗎?」

 

「嗯⋯⋯果然是那個嘛。」茶杯拿在手裡輕輕地擱在膝蓋上,三日月慢慢地閉上了眼,「所以說這樣真的不行哪,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我們仍然會重蹈曾經的覆轍——但是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再接受同一人死去兩次的感覺了呀。」

 

「是,我明白。」石切丸一字一字咬得清晰,卻不曉得繞在那雙藤色眸子裡頭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

 

三日月睜開眼,還想再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冷不防被對方突然轉回來給打斷了,「他是個什麼樣的孩子?」

 

問的是誰已經心照不宣,可這問句著實把三日月難倒了,他眨了眨眼想了會兒才慢慢地答了上來,「⋯⋯這我也不好說哪。你知道嗎?當初能讓那孩子完全敞開心房的到底也只有一個人呀。」

 

「只有那時候的『石切丸』喲。」

 

石切丸聽了,靜靜地彎出一抹笑來,笑得非常柔軟,並不像平時對本丸裡的其他人那樣帶著一點垂憐的溫柔,而是真切的、打從心底最珍惜的某個角落笑出來,連眼神都繾綣纏綿。

 

所謂注定,或許也不過如此——即便記憶消抹身形毀滅,再次重生後,愛得依然是那個人。

 

三日月嘆了口氣。

 

*

 

他想不太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外頭並不是大太刀院落的景色,而是脇差房看出去能看見的小庭院,那裡栽著的櫻花沒有大太刀那裡的來得豔麗,帶著一點淡粉的白細密地盛開著,垂落的枝條迎著風跟著一下一下地搖擺。

 

然而一旁還有一棵紅了半邊的楓樹,滿簇的紅顯得有些刺眼,然而又是那樣的紅讓他覺得思念。

 

「很奇怪吧?在秋天也能盛開的櫻花呢。」

 

一道嗓音響起,立刻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和視線,看過去後先是被一片純白給占據了視野,隨後因為前進的腳步而有點拖得飛揚起來的淡藍色滑過眼前,噠噠的腳步聲一路往廊外踏了出去,壓著木地板發出了軋聲;蔥色的髮絲垂著、尾端輕輕落在地上,給人一種溫順平和的感覺。

 

他想起了,曾經有人對他、或對「他」說過,脇差院落的櫻花會在秋季開花。

 

「嗯,特殊的枝垂櫻會在這時候開花哦?開了一陣子了,連紅色都變得這麼透明了。」那嗓音輕輕笑了兩聲,「漂亮嗎?」

 

漂亮,非常漂亮。他試圖開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登時讓他愣在原地,接著另一個身影略過自己也往外走了出去,在那人身旁挨著坐了下來,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

 

他瞇起了眼,覺得第二人的背影熟悉得有些奇怪,輪廓經常見到,卻像是沒看過這個樣子似的。

 

啊。他注意到了,那是「他」。

 

「非常漂亮哦。」那個「他」說了同樣的回答,可下面還接了第二句,說之前還把人掛在一邊肩上的白裝束拉過另一邊衣料披好,順道藉著體型優勢在頭上吻了一吻,「但還遠不及你。」

 

那人聽了,笑著輕輕顫抖著往「他」倒過去,整個人都能被圈起來似的,「哎呀哎呀,真會說話啊⋯⋯一直都這麼直接的話我也是會害羞的哦?」

 

這感覺,跟平常不太一樣啊,如果又是在作夢的話不會這麼清楚,也不該有這麼多活動才對的。他覺得自己皺起了眉頭,看著眼前的光景有種說不出的悶痛感,心跳又重又快——他很少這樣,一點也不平靜。

 

「你記得我們一開始關係很差嗎?」「唔,好像還吵過架呢。」

 

「所以結果那到底是不是關係差?」「看看現在,你覺得呢?」

 

「嘖真狡猾⋯⋯然後呢?然後是怎麼好上的?」「這麼自然的事情你也要記著。」

 

「神刀大人真是不解風情。」「至少我能說這是一晚上的意外。」

 

「⋯⋯我才想說你怎麼就記那個。」「這麼決定性的,想忘記都很難哪。」

 

那人不回話了,伸出了手窩在「他」懷裡把人環了起來抱住,把自己埋進了衣料裡頭久久沒有作聲,四周安靜得除了風拂過和呼吸的輕微聲響之外,什麼多餘的噪音也沒有。

 

他也看著他們很久,久到甚至覺得,或許就是這樣、再也不會有什麼改變了。

 

「吶。」半晌後,那人又再次開口了,「我有跟你說過枝垂櫻又叫什麼嗎?」

 

「彼岸櫻,是嗎?」

 

「呼呼,好記性,我都有點忘了——那麼花語呢?」

 

「他」搖了搖頭,似乎是低下頭去跟那人彼此凝望著,接著偏過頭把耳朵靠了過去聽細語一樣的回答,隨後笑了起來,也把對方給緊緊圈住了。「關於你,我什麼都不會忘記的。」

 

遠處傳來了模糊的呼喊,應該是在叫喚他們。那人推了推「他」讓人先過去講一聲,彎著眉眼說我可不想披頭散髮的出去嚇人呢。

 

等到「他」走掉了,那人又笑了起來,一邊拿出細的夾子把頭髮抓出一綹繞了起來固定好,一邊帶著笑地開口了,「我知道的哦,不管是你就在那裡的事也好,或是我已經不在了的事也好,從一開始就知道哦。」

 

他猛然呼吸一窒。

 

「謝謝你。」那人勾了勾瀏海,少見地把那一整片遮住了右臉的頭髮給撩了起來,徐徐地轉過身朝他的方向望,一金一紅的眸子並不銳利,反而帶著滿載的溫順,瞬也不瞬地望著,「即使這樣也願意記得我,我很感動哦?」

 

又是一聲呼喚,那人朝聲音的方向瞥了一眼很快又把目光移了回來,「那麼我該走了呢⋯⋯應該不會再這麼見面了吧?」說著,那人站起身子,把有點滑落的白裝束重新拉好。

 

等等、等一下,他還沒——

 

「再次遇見我的話,也請一樣這麼愛我吧,好嗎?——唔,真像加州那孩子會說出來的話。」

 

「那麼,就此別過囉。」

 

——彼岸櫻的花語是,勿忘我。

*

 

石切丸幾乎是驚醒一樣地從夢境裡抽離的。

 

他有點恍惚地爬起來,發現自己不曉得什麼時候伏在正堂的桌上睡著了,所有處理中的文件已經整齊地用紙鎮疊成一堆壓好,上頭的墨跡乾得差不多了,是出自三日月的手,秀麗不失英氣的字體就跟他的人一模一樣。

 

突然覺得臉頰有點潮濕的感覺,石切丸抬手去碰,一路摸到眼角發現沾了紅隈脫落的顏料,才後知後覺地曉得自己掉眼淚了。

 

有點悵然,又有點釋然。

 

他是該走了,永遠活在他人回憶的夢境裡也是另一種束縛,本來他就該走了。

 

方才隨著石切丸抬手的動作,一張小牌子落到了地上,他低頭去默默地把它撿起來瞧,是一張和歌牌,翻過去的詩句似乎沒有完成的樣子,懸著個結尾令人挺不知所措的。石切丸看著沉吟了幾秒,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去把三日月留下來的筆墨重新弄好,加了兩句上去。

 

大門處傳來了一點嘈雜的聲響,聽起來像是起了騷動。

 

發生什麼事?石切丸才想去看,就聽見一道兩個人混在一起的奔跑腳步聲快速往正堂接近,下一秒紙門就被用力而急促地拉了開,開門的人還喘著粗氣。是審神者,她臉上的布已經滑掉了,表情寫滿著你快看看之類的情緒。

 

她還拉著一個人,那人有著蔥色的髮絲,長長的、溫順地就貼著好看的背脊向下滑落。

 

石切丸立刻原地站了起來,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人類所謂的顫抖究竟真正是什麼東西。

 

碧金色的眸子從看著審神者的方向慢慢朝他看過來,嵌著一對像貓一樣的豎瞳,亮晶晶的,就跟他記憶裡的如出一轍。

 

然後這個人會笑,然後會開口說自己是誰,然後——

 

「我是笑面青江,唔嗯,你也覺得是很奇怪的名字對吧?」

 

石切丸才正想開口,卻怎麼也沒想到會被搶了話頭;審神者拉著的這人笑得燦爛,就好像小孩子得到獎勵,或是就要揭開什麼大驚喜一樣。

 

「神刀大人,好久不見哦。」


*


冷言笑語鎖心中,
良宵一越百千重。
一朝君碎吾亦殞,
過眼年華夢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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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四句我编的,果然有点彆扭。

一篇完结,整个故事就再也没有悬念了。

其实本来是不会有这篇的,无奈回老家的时候有条路名就叫梦里东,于是(ry(揍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吧是吧?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呀能不喜欢嘛?(好了可以了

再来找我说说话吧我想听你们说话呀(捧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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